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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何面对网络语言低俗化的渗透?

来源: 作者:本站  日期:2016-05-13  阅读:

人民网舆情监测室日前发布《2015年网络语象报告》指出,网络语言低俗化已向纸媒等传统媒体渗透,一些市场类报刊为了吸引眼球,频频使用网络低俗语言作为标题,失范之势不容小觑。其中最需要关注的,是传统媒体三大关口的“失守”:标准打折,格调下降,把关缺失(据5月12日《人民日报》)。

《当“玩过火”的屌丝碰到“认真”的首富》《小米乐视“撕逼”舆论乐于看戏》《不如,逼“格”一下?》……这是新闻里举的例子,哪些词比较“污”,大家心领神会。这些网络词汇非常流行,不过也的确令人尴尬,起码就我个人而言,是不会在文章中使用这类词汇的,除非就是为了探讨它们本身,就像这次。

客观来讲,语言的产生和流行是有其规律的,就是人们交流的需要,可以说,语言也是一种经济学家哈耶克所说的自发秩序。而语言最大的价值,就是降低交流成本,据说有一家德国跨国企业,他们的通用语言是英语,为什么不是德语?因为公司的员工来自世界各地,如果用德语交流,那成本可就太高了,所以选择大家都能说一点的英语交流成本最低。普通话也是这样一种语言,以中国幅员之辽阔,方言之众多,如果没有普通话,那基本上就是鸡同鸭讲了。所以其实普通话不需要强制推广,只要你需要和他人建立连接,你就必须掌握。

而流行语言的诞生,也符合这个规律。学者辉格说:“一种新现象的出现,起初人们可能找不出恰当的词汇和句式来表达,可一旦有人找到一种贴切生动的表达方式,便会在交流环境中迅速扩散,广为模仿和采纳,新语义、新词汇、新句式,便如此诞生了。”像“屌丝”这个词就是这样,它贴切地表达了某一人群的自嘲态度,特别契合人们内心的感受,所以流行起来,而且在流行的过程中完成了某种程度的去污化,也许再过些年月,这个词就不再被认为是低俗语言了。就像英语里F打头的那个单词,如今看来更像是一个语气助词。

了解语言传播的规律,我们就能理解一些市场类报刊使用网络低俗语言作为标题的原因,就是为了迎合市场。所以必然要选择交流成本最低的方式和读者互动,而最流行的语言就是成本最低的语言。不要说市场类报刊了,《人民日报》也不能免俗,把“给力”这样的词放在了标题里,这就是交流需要带来的变化。当然,媒体的价值观有三六九等,有的保守有的奔放,对《人民日报》来说,用个“给力”都能成为新闻,而对于那些“奔放”的媒体,为了迎合受众,也就连低俗语言都上了自己的“武器清单”。

这个现象也反映了一个事实,那就是话语权的转移。在这以前,引领和掌控语言传播关键节点的,是文化精英和国家权力。比如五四时期的白话文运动,推广白话文的是文化精英,反对白话文的也是文化精英,至于普罗大众,他们只有被动接受的份。他们有机会表达自己的看法吗?很难,因为话语权掌握在精英手中。相比于精英之间还有对抗,当所有的话语权都掌握在国家手中时,对语言的关键节点的掌控可以说达到了巅峰。全国人使用同样的句式,听同样的样板戏。那是语言的大一统时期。到了如今的互联网时代,话语权向广大网民转移。他们既是语言的创造者,同时也是语言的消费者,最重要的是,科技的进步拆掉了所有门槛,一家之言不再具有压倒性的优势。

谁掌握了话语权,谁也就掌握了制定标准和格调的权力。对于庞大的网民群体来说,很难假设他们能够普遍使用精英语言,网络语言的格调只能是这个群体的中位数,反映大多数人的教育水平和品位,这就难以避免地把这个格调直接从胸口拽到了腰部以下。话语权的下移,自然地带来了格调的滑坡,但同时,语言也展现了一种泥沙俱下的活力。

但同时我们也必须要看到,网络语言低俗化不仅仅是网民整体水平的客观表现,它还有主观的表达在里面,那就是对旧有话语权的一种反抗。这种反抗可以从几个维度来考察,可以看做是江湖对庙堂的反抗,可以看做是草根对精英的反抗,还可以看做年轻人对老一辈的反抗。反抗那种傲慢与刻板的姿态,反抗那种八股文般僵硬而虚伪的表达,反抗由这种主流的话语体系带来的桎梏。可以说,正是旧有话语体系的那种僵硬、刻板和虚伪,给民间话语的野蛮生长提供了反向基础,或者说提供了某种助力,最终形成了强势的网络话语权。

这就像小孩子反抗家长可能夹带恶言恶语一样,通过挑战禁忌和权威,通过解构原有价值观,来获取表达的自由。一个非常典型的例子就是美国的嬉皮士运动,嬉皮士们通过文学、通过摇滚乐、通过奇装异服、通过吸毒和滥交,意图全方位地去砸烂主流中产阶级的价值观,实现文化上的革命。然而这样做的副作用也非常明显,一方面,在砸烂主流价值观的过程中,很可能连那些真正有价值的一起砸烂了,这就像我们嘲弄虚伪的诗和远方,一起被嘲弄的也有真正的诗和远方。另一方面,新的价值观如果不加约束,往往也是泥沙俱下,嬉皮士运动带来了伟大的音乐和伟大的文学,但同时也带来了极为颓废的精神面貌和生活方式。网络时代也是如此,如果剩下的都是眼前的苟且,这环境适合居住吗?

任何自发秩序,或者说任何市场都不可能是无序的,即便是如哈耶克那样最激进的市场派学者,也必须承认市场一定要同法律并存,否则必然失控,这是人性决定的。所以我们观察任何文化活动,都会看到文化保守主义者的身影,他们或者是旧有价值的捍卫者,或者对进步持审慎的态度。对狂飙突进的时尚与潮流提出警告和修正。而在如今的互联网时代,权力和精英有时就在扮演文化保守主义者的角色。至于如何演好这个角色,我同意学者辉格的建议:“干预措施必须顺应语言自发演化的趋势,通过提供参考方案推动本已存在的协调和交流过程,而不是与之抗拒。”

所以,无论是对于国家权力还是传统精英来说,对网络语言持某种审慎保守的态度是必要的,但应该顺应语言发展的规律,保护和建设优美而又富有活力的语言方式,而不是用禁欲姿态为低俗语言的蔓延添加动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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